母親 我 男同志

我從沒有想過.在爸爸走了以後..

家裡的重膽全落在我的肩上..

我是家裡的長子..在爸爸還在世時.我總是不愁吃穿.要甚麼有甚麼!

當然..弟弟也是爸媽手掌心上的寶貝~!我們兩從來不用替自己擔心..總是吃好的穿好的..

國小身在體育班的我.剛剛進入青春期.對於男生發育成男人的過程.十分好奇..

雖然網路不發達.但我還是知道自己內心裡的那層秘密~!在南征北討的比賽中..男生跟男生共處一室時.我的眼睛總離不開那一群已經有了男人性徵的同學們~!

而我遮遮掩掩的行為在那還算保守的年代裡~!就被冠上了娘娘腔的封號..

我只不過就是說話斯文些...動作慢了點~!!........班上的男生總是會拿我開玩笑..甚至脫了我的褲子.檢查鳥鳥還在不在褲襠裡~!

在這些欺負後..我總是躲在廁所裡哭~!.....我知道...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跟爸媽說.....所以我把淚往肚子裡吞~!

上了五專..我這樣文靜的個性..雖然沒有吸引甚麼女生靠近~!但同儕間的嘲笑..從來沒有少過~!

每當我回到家時.爸媽總是對我輕聲細語~!而我...卻不知好歹的把受了一整天的怒氣都發在他們身上........

直到我離開了家.到北部求學...我才知道..原來這世界上除了男生愛女生...男生也是可以愛男生.女生可以愛女生~!

我試著把自己融入台北這步伐比較快的世界裡~!我一直以為..

男生愛男生...會因為彼此的關係而更珍惜對方~!但.....我錯了..有時候認識了新的對象...好不容易可以維持穩定的關係.

接下來就會因為受不了吸引..而出軌~!......最後的爭吵...往往都是個性不合..或是..我已經不愛你..這樣簡單的結論結束這段感情..

終於..到了出社會以後..我認識了一位不錯的男生...

而我有了之前的經驗..漸漸也開始學會.不要太在乎....越緊握在手心裏的.越可能失去~!

所以我任由他的交友圈無限上綱...而我...卻開始有了傳宗接代的壓力...

雖然我每天與他處在一塊~!我心裏想...明眼人應該都看得出我跟他的關係~!但....爸媽總是看不懂~!!

甚至在我跟他的面前..提及要幫我相親的事情~!....而我們只是默默地聽著....甚麼都搭不上話~!

直到弟弟準備結婚......眾親戚連番珠砲的言語壓力.還好~爸媽都幫我擋下~!跟著我一起出席婚禮的他...甚至握住我的手..說...以後我們也要有這樣的婚禮~!!

那時候...

我們已經在一起五年了.....

不料~在弟弟結婚沒有多久~!爸爸就因為癌症離開..弟弟也北上定居.家裡面只剩下我跟媽媽住..

而這時~!我跟他的感情..也因為他的乾弟弟出現...產生了危機....

在雙重的打擊之下...我選擇退出他跟乾弟弟的世界..那時候~~~我跟他在一起已經七年半~!

當然..長期跟他在一起的時間..在他突然消失的那一霎那~!..

我的世界曾經灰暗許久~!.....而媽媽似乎也看出我的失落..對於他隻字不提..

不過有時候看到電視上面有著小北鼻的影片...媽媽總是會有意無意地提起~!!如果這時候她能有孫子可以抱該有多好~!

甚至....在聊天的時候..總嘆氣~!如果我的老爸來不及抱孫子就離開....真可惜~!

而我只能傻笑著..看著日漸年邁的母親..在她的皺紋間..我已經看不見她之前那美麗的臉龐..

她曾經是那麼在乎自己外貌的人...而現在當爸爸的突然離去..確實讓她老了不少~!

而我只能避重就輕.能逃就逃..試著想..如果我把自己是同性戀的事情告訴她..保守的她...不敢想像會有甚麼結果~!

直到...媽媽有次摔傷~在醫院...媽媽哭著都是自己的不小心才會這樣~!

但弟弟卻怪我..家裡都沒有人照顧..才會這樣....媽媽一直勸架...說也不是我願意的......都是她自己不小心..

媽媽還是這樣的袒護我...而我...終於按耐不住~!跪下來跟媽媽說....都是我的錯...

如果我能夠結婚..家裡能有多一點人....今天她就不會受傷那麼嚴重...但是我不能結!因為我愛的是男人~!

弟弟拿起手邊的枴杖就是往我身上打~!!.......嘴裡囔囔著  ...這不要臉的髒東西..

好好的女人不愛~!!要去愛男人~!!???...家裡面的臉都被你丟光了~!!!你還有甚麼臉見我們家的祖先~!?

媽媽躺在床上虛弱的搖晃著手....小聲的喊著..."不要再打了~!!他是你哥!!"...

但..我從眼角看到..媽媽那驚恐的表情...彷彿在說著...我是個病毒!!不能讓人接近的病毒~!!

我一直哭著....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~!!  " 今天...我是同性戀又怎麼樣~?!我沒有殺人放火.你能愛你的老婆...我也能愛我所愛的人!!!這樣難道有錯嗎?...."

弟弟還是覺得很氣憤~!!!指著我的鼻子 "快滾!從今天開始.媽的事情都不用你管~!!我們家沒有你這號人物~!!"....

我抬起頭看著媽媽.....她也只是流著淚~!別過頭不看我~!!

我後悔了~!後悔說出這些話...我以為這件事情說出來.我可以得到諒解.....但我卻得到的是最糟糕的結果~!

我起過身...擦了擦臉上的淚水~!

轉過身對著躺在床上的老媽...."謝謝你~!一直照顧到今天.很抱歉因為我的疏忽.讓你受傷了......"....

我的話還沒有說完...就被弟弟打斷~!!   "就跟你說快滾~!!還在這裡做甚麼? 等等親戚來了...能看嗎?"...

我不顧弟弟的話..往媽媽的床邊走去...試圖要拉住媽媽的手....但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媽媽卻把手抽走~!別過的頭還是看著窗戶邊...連正眼都不肯看我一眼~!!

我的眼淚...一直不停流下....

我的心.....徹底的碎了~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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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文章的主角已經不在了..故事內容由朋友口頭轉述~!)